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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土‘書’類文獻研究高端學術論壇”在西南大學順利舉行
发布时间: 2021-04-08 08:51:05   作者:本站编辑   来源: 本站原创   浏览次数:

3月27日上午8:30,由西南大學漢語言文獻研究所主辦的出土“書”類文獻研究高端學術論壇正式召开。本次會議共邀請了11位出土文獻及相關領域的優秀學者,包括陳劍、侯乃峰、蘇建洲、寧鎮疆、陳民鎮、董珊、賈連翔、劉光勝、單育辰、程浩、王志平等先生,論壇主會場設在漢語言文獻研究所336教室,並采用騰訊會議的方式向社會公眾開放。




開幕式由西南大學漢語言文獻研究所副所長王化平教授主持,西南大學漢語言文獻研究所所長孟蓬生教授代表文獻所致辭。孟教授首先對應邀出席會議的專家表達感謝,強調利用出土文獻材料校讀古书是中國學者的優秀傳統,需要每一位治學者的共同傳承。孟教授指出,當前國家對古文字和出土文獻的研究重視,超過以往任何時候,這是“天時”。陸續出土的簡帛文獻中不僅有大量引用《尚書》的資料,還發現了可與傳世本《尚書》對讀的文獻數篇,這是“地利”。現在全社會對學習經典以弘揚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已經形成共識,這是“人和”。在天時、地利、人和三方面條件具備的中國,當今的中青年學者和未來的青年學者一定能夠完成時代賦予他們的歷史使命。最後,孟教授再一次向論壇的演講嘉賓表達衷心的感謝,並預祝論壇圓滿成功。




  3月27日上午的討論分為上下兩場。上半場由鄧飛教授主持,三位報告人分別為復旦大學出土文獻與古文字研究中心陳劍先生,山東大學文學院教授侯乃峰先生,臺灣彰化師範大學國文系蘇建洲先生。下半場由王化平教授主持,兩位報告人分別為上海大學古代文明研究中心寧鎮疆先生,北京語言大學中華文化研究院陳民鎮先生。 



陳劍《簡談清華簡〈四告〉與金文的“祜福”》


(陳先生論文由李發先生代為宣讀)


陳劍先生在串聯眾多金文“永祜福”材料基礎上,認為在《清華簡(拾)·四告》所見“宜爾祜福”之“祜福”,並非單純的兩字同義連用,而應理解作“所予之福”。通過討論辨明與“嘏”“祜”等相關的字詞問題,再反觀金文“永祜(嘏)福”與《四告》“宜爾祜福”的解讀,指出春秋金文多見的“祜福”應讀為“嘏福”,是“予福”或“受福”之義。陳劍先生還列舉了其他金文中所見“祜福”的例證,疏通相關文意,整體框架上鉤下聯,旁征博引。文末還針對唐侯諸器中的“佩(賵)”字進行了考釋,結論令人信服。



侯乃峰《清華簡〈四告〉篇字詞箋釋》



侯乃峰先生針對《四告》篇中部分字詞文句進行了討論,多發創見。文中指出第一篇告辭中“”應隸定為“”;當源於“盜”;“”隸定為“”,讀為“遏”;“”或可讀為“選”;“(夏)甬”當讀為“雅頌”。第二篇告辭中“”直接釋為“渙”;“不誨(畏-威)義(儀)”當讀為“不晦威儀”;“”可隸定為“”或“”。第四篇告辭中“”當隸定為“”,即“”的簡省寫法或初文;“”當可讀作“掩撫”或“㤿撫”,等等。



蘇建洲《說清華簡〈金縢〉的“尃有四方”》





蘇建洲先生以劉起釪先生訓解“敷佑”一詞為開端,探討清華簡《金縢》中的“尃有四方”,認為將“尃有(四方)”理解為“溥有”或“撫有”之同音假借,於音不合。蘇先生在梳理各家觀點的基礎上指出:第一,“匍有”不能讀為“撫有”。西周時期“匍”與“尃”的用字習慣本不相同,且“甫”聲與“無”聲在楚簡用字習慣上未見相通。第二,“匍”讀為“溥”較為合理。“匍有”並非並列結構,“匍”有不同的訓解,或相當於“畯”,用作副詞,或與“保”聯用,讀為“輔”或“傅”。第三,關於“扶”与“撫”的關係,蘇建洲先生提出了兩種解釋,一是“扶”為“撫”的錯字,二是“撫”訓為“治”,這與“傅”當是同源關係。



寧鎮疆《由清華簡〈攝命〉的三例“聞知”說西周君臣的權責關係及行政倫理》



寧鎮疆先生注意到在清華簡《攝命》涉及君臣政事之時屢用“聞知”一詞,並將此與金文中屢見的“聞知”進行辭例比較,認為“聞知”涉及到周王朝的權責關係或決策程序(行政倫理)。隨後指出《攝命》中有關王“聞知”的新證據表明,商王有“聞知”的責任,但是與臣工的“聞知”方式不同,從側面反映了西周行政或決策程序的層級化。同時文中還揭示了“余(予一人)”這一稱謂應暗含有商王的職位或角色意識。論文還廣引“聞知”之外的證據,探討了西周王權與行政體制,勾連西周的冊命制度與周代的“職事共同體”,較為全面地解讀了西周君臣的權責關係及行政倫理。



陳民鎮《試論冊命之“書”的體例及〈攝命〉的性質》




陳民鎮先生首先從學界對於命書與“王若曰”內容關係的分歧入手,引出論文主題,隨後,重點論述了史官代宣王命之制,認為此現象在西周中晚期的冊命銘文中已有出現,在傳世文獻中亦多有佐證,最早可追溯至西周早期。接著,陳先生總結金文所見“冊命××”所接文字,將其大致分為十二種形式,並指出了各類形式的規律與變化。陳先生文中還從沒有賞賜物、篇幅過大等四個方面論證了《攝命》屬於“誥”而非“命”,這對於研究“誥”類文獻的性質與形成過程具有一定意義。


3月27日下午會議的上半場由孟蓬生教授主持,報告人分別為北京大學考古文博學院董珊先生,清華大學出土文獻研究與保護中心賈連翔先生和中國孔子研究院劉光勝先生。下半場由胡波副教授主持,報告人分別為吉林大學考古學院古籍研究所單育辰先生,清華大學出土文獻研究與保護中心程浩先生和中國社會科學院語言研究所王志平先生。



董珊《據金文重釋〈小雅▪巷伯〉——兼談早期的流放刑與西周四至》




董珊先生从甲骨文、金文的虎方、豺方切入,重新討論了《詩·小雅·巷伯》篇的 “取彼谮人,投畀豺虎。豺虎不食,投畀有北。有北不受,投畀有昊。”等相關詩句。董先生介紹了早期的流放刑罰,指出《巷伯》“投畀”既然是對讒人施加的流放刑罰,其後所接應即流放的地點。“豺虎”“有北”與“有昊”處於同等的語法位置上,都應該是方域名稱,或者可以兼指領土和君主。董先生認為“有昊”或為周王朝的東方邊境“少昊”,“豺虎”是“豺方”和“虎方”的合稱,皆在南土,“豺虎”與“有北”相對,構成南、北邊境。至於“豺虎不食”句的動詞,不用“受”而用“食”,應理解為詩人的修辭手段。董先生的考證為早期中國流放刑罰的情況增加了一條新資料,文中所述也可為討論西周邊界四至提供幫助。



賈連翔《清華簡“〈尹至〉書手”字跡的擴大及相關問題探討》




賈連翔先生通過窮盡性地比較《祭公》《厚父》《攝命》三篇的字跡特點,指出各篇的字跡具有一致性,應是同一書手對當時文字掌握水平統一性的體現和書寫動作習慣的反映。賈先生依據書手字跡特點和竹簡的形制對《尹至》等14篇進行分組,通過觀察這些篇目之間抄寫的批次、親疏關係以及其中所隱含的邏輯關係,來推測“竹書製作者”對這批竹書内容、性質等的看法。又通過比較同一書手在不同篇目中書寫的“異體字”來探尋早期文獻的“底本”特色。賈先生認為,清華簡全部書手與篇目的對應關係對於解決古書形成方面的疑難問題有很大幫助。



劉光勝《由出土文獻看〈尚書〉誥體的生成——以〈君奭〉“召公不悅”為中心的考察》




劉光勝先生以《尚書·君奭》“召公不悅”發生的時間與緣由為切入點,全面梳理與辨析了以往學界的諸種說法,指出《尚書》詰屈聱牙、文辭古奧是造成學者分歧的主要原因。劉先生綜合考察了《詩》《史記》《禮記》和清華簡、郭店簡等相關文獻,指出“召公不悅”應發生在武王去世、周公攝政之時。武王遺囑立成王,而周公“屏成王”,而朝見諸侯禮儀與天子同,結果召公誤會他圖謀僭越,因而不悅。文章最後,劉先生還結合《尚書》與清華簡《四告》簡要探討了誥體文獻的特徵。




單育辰《由清華簡〈封許之命〉〈四告〉釋四十二年逑鼎“”字》


  


單育辰先生針對如何釋讀四十二年逑鼎中的字展開討論,先是簡單梳理了學術界對字的釋讀意見,認為其與簡帛等所見“”“”“”諸“沉”字異體造字本義相同,應為一字之異,“”所从的“悤”應是“心”之訛變,而不是聲符。單先生將隸定為“”,並對銘文中的“詢(沈詢)”一詞進行考證,通過對上下文語境的分析,認為“詢(沈詢)”或可讀為“參詢”,亦即參謀、諮議的意思。單先生的考證為有關銘文的釋讀提供了新思路,極具啓發意義。



程浩《清華簡校讀瑣記》



程浩先生的報告主要是針對自己在整理研讀清華簡過程中遇到的一些疑難字詞展開討論,指出已公佈的清華簡《程寤》《保訓》諸篇中尚有一些釋文解讀值得商榷,故撰成共15條釋讀意見匯聚文中。如程先生認為清華簡《程寤》簡9的“=戒”處的重文符號或有隔字重讀的功能,應讀為“後。戒後”,極具新意。此外,文中還對《保訓》《祭公之顧命》《封許之命》《命訓》《子犯子餘》《攝命》《邦家處位》等篇中的一些零詞賸義做了討論,提出了新的釋讀意見。



王志平《“燮”字補釋》



王志平先生結合清華簡等出土文獻對“燮()”字的造字本義和用法進行了重新分析,認為“燮()”本象手持的熊熊燃燒的火把之形,為“燋”字初文,本指引火之火炬。或變形音化為從“帀”聲,“帀”為“樵”之本字,則為象形兼形聲。隨着語音演變和文字分化,“燋”行而“”廢。出土文獻中用為“燮(和)”“襲”者均應為“/燋”字的假借用法,後人未睹造字初文,日久天長,“燮”字的本字漸泯。


  总  结


各位先生的精彩匯報完畢后,與會人員積極發言參與討論,就論文提出了自己的一些問題和想法,大家互動交流碰撞思想。

討論結束,西南大學漢語言文獻研究所副研究員、《出土文獻綜合研究集刊》常務副主編李發先生就整場會議做了總結。李先生從三個方面總結本次會議:第一是論文給力。李先生指出,本次參會的11篇論文可謂是篇篇精品、字字瑰麗,無論是對出土“書”類文獻的語言文字方面的考釋,還是相關的文獻學、歷史學研究,結論大都平實可信,多所發明。通過各位參會老師的精彩發言和熱烈討論,參會人員都感到收穫很大。第二是致敬專家。李發先生首先對各位專家不辭辛勞地撰寫論文、參加會議致以真誠的敬意,同時也對會議主持人、會議籌備者以及綫上綫下的參會人員致以衷心的感謝。第三是静待花开。李先生特別透露此次論壇的參會論文將於《出土文獻綜合研究集刊》第十三輯刊出,敬請各位持續關注,並歡迎學界賜稿。期望“把我們的《出土文獻綜合研究集刊》辦成一個學界同仁喜歡看、樂意投稿的刊物”。

最後,西南大學漢語言文獻研究所所長孟蓬生教授、副所長王化平教授代表會議承辦方對各位參會專家的支持和信任表示感謝!下午6點,西南大學出土“書”類文獻研究高端學術論壇圓滿結束。